叶修也赶了过来,他刚开完一个紧急会议,刚才连苏沐橙都没能联系到她,只好先通知的黄少天。
“怎么回事儿,喻文州呢?”黄少天连同其它到场的医生把陈果和苏沐橙逮到了急救车上,索性她俩都没有什么大碍。
“跑了。”黄少天压低了声音。
“我和果果喝完酒出来后,刚走出酒吧街,就感到有人在后面把我踹开了,然后拉起果果就想跑,我和他僵持了一会儿,期中还给少天打了电话,但是还被他得逞了。”
苏沐橙已经恢复了冷静,她的腿也被好好地打上了石膏。旁边的陈果也因为双重刺激昏睡了过去。
“为什么喻文州会找上你们?你好好想想刚才你们都做了什么?”叶修像哥哥一般拍了拍苏沐橙,他是真的担心这个时常与危险相伴的妹妹。
“我们喝完酒就很正常的离开了酒吧啊,并没有什么异常。后来果果一直喊着还要喝酒,我就一边搀着她一边哄着她,结果就被袭击了。”苏沐橙困惑的摇了摇头。
“啊,对了。”她突然想到了什么,“喻文州在带走果果的时候好像咬牙切齿地说了句‘贪婪’,还是什么的,我也没太听清。”
叶修苦笑着看了看睡在一边的陈果,他回过头和黄少天点了点头,“应该没错了,他听到陈果一直在要酒,就把她当成了贪婪之人,想施以惩罚。”
“还好我去的早。”黄少天垂下眼,感到有些焦虑。
这一夜注定比以往要过得漫长,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们不能肯定喻文州不会再出手了,所以警力还在不断的输出。
叶修已经带着苏沐橙和陈果先回去了,黄少天却留了下来,他加入了巡逻的工作。
当第一缕阳光出现在天际时,所有人都舒了口气。
喻文州应该不会再动手了。
这个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了,寂静的街道在慢慢地苏醒。
黄少天说不出来此刻的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,他只好驱车准备赶回麦维可警署。
凌晨五点半,在黄少天放弃了搜捕后准备离开的路上,他接到了叶修的电话。
喻文州得手了。
黄少天感到相当无力。
24.
“这次他的杀人手法也很极端。”叶修有些担忧地看了黄少天一眼。
黄少天只是默默地翻着现场的照片,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。
“这次的案发现场是在被害者的家里,难怪我们没有从街上找到喻文州的任何踪影。”
“案发地是哪里?”
“离霍克大街并不远,就隔两条街的尤纳社区。
“什么?”黄少天皱紧了眉头,那就是他最后看到喻文州的地方,如果他能再多追两步的话…
黄少天感觉呼吸有些困难,他现在恨不得给自己两拳。
叶修看出他的懊恼,他也从警方那里听说了黄少天去追过喻文州。
“正因为受害者是在自己家里被害,所以尸体才在今天早上被清洁的小姐所发现。”
‘“你也别太自责了,尤纳那边那么乱,就算你过去了也不能一间间地搜查吧。”叶修拍了拍他的肩膀,继续说,“受害者是个50岁左右的男子,无业游民加酒鬼,具体身份还有待调查。他被害的时候应该也是刚饮完酒,所以是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让喻文州进了屋里。”
叶修看到黄少天的表情越发地沉重,他犹豫着不知道应该叫凶手还是叫喻文州,但是不论哪种叫法,都并不能让黄少天感到好受些。
于是叶修换了一种比较笼统的叫法,“他把被害者被绑在了浴缸里,从现场的痕迹来看,应该是用煮沸的油反复往被害者的身上浇灌,直到被害者因为皮肤大面积烧伤,内脏破裂而死亡。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皮开肉绽,几乎整个人都被煮熟了。”
“还剩最后一个人。”黄少天淡淡地开了口。
“嗯。”叶修点点头,“他还真是能在这样大的警力监控下一次次地得手。我要收回说莱特区警署的那句‘饭桶’,事实证明我们和他们没什么两样。”
“他真不愧是当时的战术大师,连我都被他摆弄了好几道。”
“现在还不是放松的时候,他的计划中应该只差最后一个人了。最后的案发地将会是曼连西区,现在那里应该开始加大警力了。”
“这次不能再让他得逞了啊,我们警方的面子都要丢尽了。”叶修苦笑着说。
“如果他也杀了最后一个人,完成了这个仪式,那他会怎么办?”黄少天突然问叶修。
叶修被他问得一愣,说实话他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但是他还是开了口,“这个我也不知道,但是他不可能就什么都不做了。”
“他会不会自杀?”黄少天追问。
叶修此时才明白黄少天的意思,他给自己点了一根烟,悠悠地向空中吐着一个个烟圈。
“应该吧。”他想了想,“在给上帝献完祭品后,他应该会想回到上帝的身边吧。”
“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。”黄少天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说。
是啊,就算你不去做,他都并不能再回到上帝的身边了。叶修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。
真是一帮不让人省心的小鬼。
他忽然觉得自己很累。
喻文州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而且是一个真真切切的噩梦。
醒来的时候,一切好像变了模样,又好像什么都没变。
他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没有窗户没有家具什么都没有的房间里,只在墙壁上有一扇门紧紧地关着。
“少天?”他尝试着开口,耳边只有自己空荡的回音。
喻文州站了起来,他走到门边,用力转动门把,却发现自己被反锁在了这个屋里。
“放我出去。”他大叫着,用身体撞着门。直到他累得精疲力竭,门还是纹丝不动地关着。
“少天。”他跌坐在门边,把头深深地埋进双臂之间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。”喻文州听到他自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。
他慌张地起身倒退了两步,然后他的头像是要炸开一样地疼痛难忍。
“唔。”喻文州双手抱着头,用力在地上磕了两下,却没有减轻丝毫的痛感。
大片的记忆如同洪水般向他涌来,他发出了痛苦难耐的呻吟。
“停手吧,文州。”他看到黄少天站在他身边,对他伸出了手。
他瞬间想起了一切。
喻文州从地上爬起来,擦掉了额头的鲜血,同时也擦掉了眼角溢出的泪水。
“你是谁?” 他平静的开口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。” 门口的人并没有离开,而是冷哼了一下。
“放我出去。”
“那我又何必将你关起来。”
“那你进来。”喻文州继续说。
门外的人突然笑了起来,“进去嘲笑你那卑微的姿态么啊哈哈哈哈哈。”
“我叫你进来!”喻文州粗暴的打断他。
这次门外人立刻停止了笑声,门把手也随即开始旋转。
“啪嗒”落锁的声音,门被推开了。
喻文州眯起眼睛看着对方走了进来。
“你想怎么样?”喻文州万分感慨自己此刻的冷静,尤其是对面还站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。
“这应该是我们头一次正式见面吧。”对面的喻文州向他点了点头。
“你果然就像我想的一样无聊。”他残忍地加了一句。
“所以你就去杀了人?用我的身体?”喻文州拔高了声音,他的语气充满了压抑的颤抖。
“这也是我的身体。”那人冲他笑了笑,“我要怎么做是我的自由。”
“反倒是你,”他的语气充满了厌恶,“你简直是个不中用的废物,除了阻碍我的计划,什么忙都帮不上。”
“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帝手抖才创造了残次品一般的你。”
喻文州听着他带刺的话语,脸色逐渐变得惨白。
“我要杀了你。”喻文州的语气透露出了杀意。
“我就知道,你的内心也像我一样充满了狂暴的基因,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体!”对面的喻文州突然爆发出一声狂笑,“我就是你,你就是我,我们是分不开的。”他把手放在喻文州的肩膀上。
“也好,我就让你出去看看,看看这个腐败肮脏的世界是如何对待我们这些上帝的使者的。等你认清了这个世界罪恶的本源,你就会明白我的用意。”他走到角落坐好,冲喻文州微笑。
“我等你回来,和我一起替上帝开创新的世界。”
“你不会否认我的存在。”
喻文州惊疑地看了他一眼,发现对方竟然靠着墙壁陷入了睡眠中。
喻文州感到门外有一道光芒在指引着他,他迫不及待地走出了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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